回想起来,算命实在把我害得很惨,拜佛也花了我很多钱,生病看医生也花不少钱,一天到晚算东西怎么摆、方向怎么去,花了我很多时间,而且每天睡醒就觉惶恐,不知这一天怎么过,就要去抽签、卜卦,那种生活实在很可怜。
到了欧洲,走在路上,或在夜晚睡梦中,都觉精神恍惚,好像没有存在感,不知人在何处,该往那里走,也不晓得想念孩子们。
有一天到慕尼黑,去参观一个教堂,一进去就有很白、很亮的感觉,光从四面八方射进来,有人在弹管风琴,那音乐非常优美,我心里感到有一股从没有过的平静。我过去很排斥基督教,尤其他们说我们都是罪人,使我反感。但当我站在那个充满亮光与平静的圣殿里,却想到:虽然我不曾杀人放火,但如果圣洁的上帝就在这里,我能坦然无惧地说我不是罪人吗?
我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上帝啊!如果你是真的,求你赦免我的罪。我活在一片黑暗里,求你用你的亮光来指引我前面的道路。」很简单的发自肺腑的祷告,站起来后,感到有一种平安和喜乐,也有一种重担脱落的轻松感。走到教堂外面,觉得天很蓝、树很绿,万物美不胜收。以前我好像一直低头看着地面在走路,现在抬起头来了,看到周遭的一切都那么美好,我感到雀跃万分。我心情变得开朗起来,于是利用剩下的时间到欧洲各处去旅游,发现世界这么大、这么美,都是上帝所造的,他也造了各种生命,而我正是有生命的万物之灵,他岂不顾惜?!我开始为我的两个小孩祷告,当时虽然还不懂,但我想:上帝是光、是生命,他是听祷告的神。
欧洲漫游告一段落,从阿姆斯特丹回波昂时,我就有一股勇气,写了洋洋洒洒六大张的信给我先生说:「我要回去,我要重新再来,所有使你不满意的,我要尽量改进。」他一直对我有很多不满,我虽拼命在做家事,但常常生病,他就说:「看你那是什么脸,怎么不赶快死啊!」我的气喘病、咳嗽、半夜擤鼻涕等,使得他很烦,人说「久病无孝子」,何况是对一个认识一个月就结婚的女人?我也不怪他。我告诉他我要改善,尽力使他快乐。
回到东京,正值冬天,我的气喘病发作得很厉害。医生告诉我到美国去就会好。我的学分差不多都修完了,只剩一个报告,可以不去学校,所以我很快拿到签证,就到美国来了。我到波士顿找我妹妹,她那时刚信主半年,很喜乐,就带我到查经班,接着刚好有三天的福音营。三天当中有两个人从头到尾跟在我身旁,为我祷告。其中一位就是目前在台福洛杉矶教会负责华语事工的郭宗杰弟兄。
我本来以为基督教没什么好讲的,只有一本圣经,但那三天我听到的,是我从没听过的有关生命的宝贵信息。我印象最深的是:手套是没有生命的东西,拿去做什么都不合用,但是把手伸进去,手套就活了,它存在的意义就出来了,人也是如此。无论一个人表面上有多成功、影响了多少人、有多少人知道他,但他最后仍会死了,但是如果他在世时让神进到他里面,他活着就有意义、有目的。人活着是为了要彰显神的荣耀。
这些真理对我有很大的冲击,这不是哲学,像我读这么多哲学的人,觉得这道理怎么那么单纯呢?可是虽然单纯,却又是那么真。他们又谈到罪,也谈到耶稣为什么降世为人,都让我觉得很稀奇,也很受感动。
第三天讲员呼召有谁愿意接受耶稣基督做个人的救主时,我心里觉得不可能那么快就接受主,可是却像有一股力量把我推起来,我一站起来,就嚎啕大哭,因有一种很强烈亮光从我里面深处爆出来。我好像找到了我要的东西,好像找到了生命、找到了爱!
在那里约有三百人左右,没有人像我这样哭,我觉得很难为情,但就是停不住,我很想抱住旁边的人哭。这几天与他们相处,觉得每个人都好可爱,为什么这些基督徒好像都很喜乐、脸上都带着亮光?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爱我、照顾我?而且还贴钱让我参加这三天的福音营?我觉得这些基督徒真的好可爱。我知道,那时耶稣已经做了我的救主。
因为隔天就要结束了,所以他们要我当天晚上受洗,我不愿意,因为圣经我根本不懂,他们就翻圣经给我看:「信而受洗的就必得救」,说我既然已经确信,有水的地方就可以受洗。我很勉强地答应了。受洗时他们祷告之后要我自己祷告,那时我心深处,又涌出亮光,我说:「上帝啊!你是亮光…」然后就又开始嚎啕大哭,好像里面有一种爱在激动我,我里面那个空洞被填满了,我竟然祷告了好久。
由水里上来之后我才平静下来,有了真正的平安,然后他们要我做见证。我说:「我实在是还不懂,你们的耶稣传道只有三年多,好像有很多话没有讲完。如果他有机会再继续讲的话,可能会像佛陀一样,讲了四十九年,有许多深奥的哲学,而且也会教一些轮回的道理。不过我觉得很奇怪,你们的脸好像会发光,好像是上帝在告诉我:他是亮光,他住在你们里面,你们就有爱呈现出来。还有从我里面出来的亮光也是我无法解释的。」我就我当时的程度,讲得很粗浅,却很诚实。
要离开福音营时,他们说要为我祷告,第一是求主让我能和丈夫、孩子团圆,第二求主帮助我们能全家来美国。我认为后者是不可能的,先生在日本大公司上班,收入那么好,怎么可能来美国?可是他们却很诚心地祷告了。
回到日本,我打电话说要回去看小孩,他妈妈在电话中就告诉我,她带两个小孩累死了,手都举不起来,要我赶快回去。原来他妈妈体力不如从前,一有什么事就把他从公司叫回来,而且钱也用得比我快,母子关系恶化,所以她叫我回去,说她要回台湾了。先生则因为家有老母和两个幼儿,再加上与女友交往没结果,于是我在他们的欢迎下回去,这是祷告得应允的第一个奇迹。之后过了两个星期,他回来说,他们公司因为日币升值,已经没办法做出口生意了,所以那天早上就有一个提案说要到美国设厂,他的英语不错,又是设计部门的,大家就将目标指向他,要他到美国做技术指导,买机器、装机器、训练人等等,从那时起,这计划就开始进行,一年半以后先生就到美国设厂了。这是第二个奇迹。
日本肢体的挚爱
日本的基督徒很少,当时正在麻省理工学院的郭宗杰弟兄为我打听到名古屋的日本教会。日本弟兄姊妹很高兴地每星期开车一小时到我家来,且很有系统地从头带领我查经。
我能在圣经真理上建立基础,就是上帝为我安排一群人来帮助我,因为我有太多的哲学和佛学的背景,如果不是这群爱心很大、灵命很深的基督徒来帮助我,恐怕我也不会有今天。而且他们十五年前访问台湾时,有人送他们许多中文的属灵书籍,他们本以为没人看得懂、没有用,没想到十五年后第一次到我家来时,有机会把那些书带来给我,而且我极有兴趣、照单全收,又很认真地问许多问题。有些问题不是马上可以解答的,若不是靠着亲身的经历、靠着上帝的启示是不能马上了解的。但我却马上要得到答案,所以有时问得很暴躁,他们都非常有耐心、有爱心,使我非常感动,有时我生病,他们还帮我带小孩、煮饭、整理等,如此一年半没有间断,直到我们离开日本。
飘泊美国重新奋斗
日本公司派出驻在员时,家族必需晚半年至一年才能出国,以免影响工作。所以我和孩子们到一九八八年夏天才抵达美国。
工厂的小镇几十里内都没有华人教会,于是我开始在美国教会聚会。到美不久,就发现先生在常常出差的城市附近已有女朋友。他说我应该用基督的爱让他做他喜欢作的事。我觉得自己的婚姻已走到穷途末路。在非常痛苦的日子里,美国弟兄姊妹不断地为我祷告,且用上帝的话开导安慰我。
一九八九年,先生决定离婚。过去除了读书就是做家庭主妇的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国,只身带着五岁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