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云遮住了孤零零的月亮,凛冽的秋风吹得车站的铁皮轰隆隆直响,冷吗?身上穿着羽绒服。孤独吗?身边有许许多多像我一样等车的人。但心里总觉得空荡荡,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这已不是第一次候车了阿,按理说应该已经习惯了阿,可心里总是很忐忑。用老婆的话说:“你这人总是那么多愁善感”。嘿嘿,别说这句话如今想起来,还真有些滋味。
我一个人找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迫不及待的拿出笔和纸。对于一个记性不好的人来说,怎么会让这样凄美的图画,因我懒惰的笔而流走呢?巡视来来往往的人群,从表面上看大家都有着同样的方向,但谁又知道他们真正的终点在那里呢?对于这个车站而言,有挥泪而别的亲人,也有满怀斗志的脚步。大家都在寻觅着自己的梦和家乡,如果你不走进他们的世界,他们不走出自己的天空,那么将成为永远的谜。每天忙碌的人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如果说是钱,那么他们多少都有点了;如果说是幸福,那不就像他们口中的唾液嘛?要是肯吐总是有的。盲目并不是他们的错,是繁重的生活,是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的咒诅。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望着拥挤的人群突然闪出一条路来,一个约模七十多岁的老人,扛着一个很大很大的化肥袋,里面装得满满的。跌跌撞撞的从人群中向我这边走来,好不容易到了我身边,老人猛地一抽肩膀,袋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从落地的声音上就可以判断出这个袋子有多重。老人喘着粗气用手揉了揉肩膀,拽了拽已经被袋子压的扭曲了的衣领,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用力地伸了伸已经直不起来的腰杆,看了看我说:“小伙子,这有人吗?我可以坐会吗?”“没有人,您坐吧!”“谢谢你小伙子。”老人满有礼貌的操着山东口音说。“别客气,老大爷您这是要去哪啊?”“噢,俺回山东老家。”“怎么就您一个人来上车,家人没有来送您吗?”我不解的问。“老伴去年就走了,(也就是去世了)儿女都在南方呢?嗨这人一老了总是想家啊”老人望着外面满眼沧桑地说。“对不起啊,”我忙说。老人笑了笑“没事”,继而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车票。
听了老人的一席话,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是啊,人一老了总是想家。可这世上的人什么时候能想念天上的家乡啊!天父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为此他已献上了自己独一的儿子。并把所有的爱都投入了人间,除了等待他还能做什么呢?可我们并不理会这一切,也不为之感动。有谁能想到汗流满面的咒诅因他儿子一个人的耕耘,都已成了百倍收成的好土。这一切的一切怎是我几句粗俗的言语能表达的呢?远处的汽笛声响了,火车缓慢的驶进了车站,我匆忙的拾起笔和纸与老人告别,排进了常常而拥挤的候车队伍中,可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我退出了候车的队伍,忙跑到老人身边,“大爷我是一位基督徒,您信耶稣吧!回山东老家一定要到教堂去啊,”说完我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福音单张,递给了大爷。老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没敢接,也许是怕我是个骗子吧!我并没有理会这一切,说完就把福音单张放在了老人的腿上匆忙的离开了。
坐上了车我又拿出笔和纸,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一个字也蹦不出来。火车驶出了孙吴车站也结束了我这三天的福音夫妻会,(妻子并没有和我一起回来,她在给孩子记奶。)看看身旁同坐的人我收起了笔和纸,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福音单张、、、、、、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老人那张莫名其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