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门前,又有一群蚂蚁在打洞。它们排着队进到洞里,又叼着泥粒排着队从洞里出来,把微小的泥粒堆在了离洞不远的地方。到了下午,它们又忙着储备粮食,一群蚂蚁拖着一条毛虫,一群蚂蚁拖着一只大苍蝇。这种小东西,群体意识很高,协作精神挺强;为了生存,劳累得精瘦,差不多在拼搏。
聪明的,小蚂蚁!
聪是是聪明!但蚂蚁也太愚蠢了。它们无论如何不该把居所建造在我的门口。稍有不如意,我毁坏它们的家园和除灭它们是轻而易举的。蚂蚁的悲剧在于:它们尽管聪明,但它们的聪明是极其有限的。它们根本就不晓得有人类存在。它们屡屡被除灭,屡屡还要把窝穴构建在我的门口,这无异是自取灭亡。
由蚂蚁,想起了我们人。人心比万物都诡诈,聪明到了极处,想的做的都牵系着自己的切身利益。为自己修建豪华的住宅,为自己预备精美的食物,为自己增添物质以外的奢侈娱乐。由于太聪明,也就太狂妄。首先是夸大了自己的能力,蔑视人以外的宇宙间的自有永有的上帝的存在,类似蚂蚁蔑视人类存在一样。
于是冒犯天道自然的蠢事开始了,最时髦的提法是"改造自然"和"征服宇宙".不按自然规律办事,我们已经尝到了苦头,漫说是要改造和征服了。美国的宇宙飞船并宇航员登上了月球,并不意味着人类征服了宇宙,这好比蚂蚁爬在了人身上,并不意味着蚂蚁征服了人类,其实是蚂蚁的鲁莽与无知。上帝创造的宇宙有多大?人类能征服了吗?地球这个弹丸之地,人类似乎将之征服了,人类正享受着21世纪高科技带来的无比幸福,但人类在地球的生存条件正面临着严重的威胁,这已是无须争议的事实。
上一世纪,人们特别是知识分子的忧患意识和偏激的思维方式,基于不认识上帝的世界观,对人力过分夸大,对上帝和天地失去了敬畏之心。郭沫若在《天狗》里说:"我是一条天狗呀!我把月亮吞了,我把一切的星球来吞了,我要把全宇宙来吞了。我便是我了!"这种天狗精神,是无边个性的张扬,同时也是对自然天地和上帝的亵渎。试想,我们国家这么多的人,什么都不敬畏了,什么都不相信了,那最后的恶果是:崇高、神圣和神丧失了,坚定、宁静、博大而幸福的心灵掏空了。所留下的是无家可归,彷徨不知所措,只能是拼命地不择手段去赚钱。
也有人不屑于钱财,偏重于征服,不甘寂寞,向往一鸣惊人。前些年,北京大学5名登山运动员没能把他们的校旗插上希夏邦马峰的顶峰,最终冒了遇难的风险。其实,登山只不过是一种个人行为,是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与北大精神和民族精神都没有关系。在上帝面前,人不能永远扮演睥睨一切的英雄角色;更多的时候,要做敬畏上帝的弱小者。人要少一些征服意识,多一些敬畏上帝,顺应自然天道的意识,在经济社会生活中贯穿新的理性精神。经历太多的挫折损失和牺牲之后,我们人应该承认,上帝所创造的大自然是不可藐视的。
否则,就和蚂蚁一样,是相似的无知愚蠢。蚂蚁不知有人类存在,到处折腾,竞然折腾到我的门坎上了。人类无视上帝的存在,无休止地折腾,能不受到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