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大的难题。这不是说世上的人完全不知错。约瑟的弟兄们其实知道做错了事,但是在创世记中,我们看到的是他们要等到雅各死后才肯公开向约瑟道歉,要求赦免。换句语说,约瑟弟兄们认罪是经过漫长的年月,在中间这几十年中,一定要等到对方认错才可以和好吗?约瑟面对更困难的问题是,他们的话可信吗?在雅各家,这是个大难题。雅各事迹中的一个相当大的悲剧是,人骗人的事己经到了一个真假难分的地步。『雅各可以相信儿子们的谎言,以为约瑟死了,而不能相信他们的真话,接受约瑟活著的事实(创四十五26)。』约瑟怎能相信弟兄们的话呢?这是他要突破的难关。
三、不带条件的赦免
在这些问题上,圣经怎样说呢?首先,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圣经并不是要我们容忍罪恶、或忽视罪恶的存在。整个雅各生平事迹有一个完满的结局,一个具体的表现就是约瑟的哥哥们向他认罪 (创五十18)。但是,创世记四十五章一到八节一段经文也让我们看到赦免的行动不需等到犯罪的一方先主动认罪,而是受伤害的一方可以先采取接纳的行动,止息冤冤相报的恶性循环。
怎么有可能呢?关键是在乎约瑟能够超越人世间的恩怨,看到属灵的一面,也就是神在人世间的运作。约瑟的事迹与主耶稣受害的事迹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世事有二个层面:一方面是人世间的罪恶、出卖、苦难;另一面是神的计划与救恩的成就。奇妙的是,在约瑟与主耶稣两个事迹中,圣经强调的不是罪恶所带来的苦难,而是人世间事迹的背后有神无形的手在掌管著,为的是要成全 的计划与救恩。所以在约瑟事迹中二次提到神在一切之中有计划 (创四十二9,五十18),四次提到约瑟是神恩计划中使人得福的管道 (创四十五5, 7-9;四十三23,参四十二25)。从人的角度看,这是极难明白的事:为什么神不让约瑟十多岁时就到埃及留学,然后一帆风顺地当上宰相呢:为什么要经过这一切的曲折?对约瑟而言,要紧的是神的应许在他身上得到成全,他人从他身上可以得到神的祝福。所以他可以赦免,可以接纳。这也是我们信徒可以赦免的秘诀。
愿神恩我们,让我们在 恩典中处理自己所受的伤害,也为他人带来祝福。
以基督为主的事奉
谈到神学训练,不少人脑海中呈现的第一个联想往往是牧师的培养。牧师又是什么样的人呢?比较传统的看法是一个高高瘦瘦,道骨清风,要靠人捐赠才能生活的可怜人。所以很少人愿意做这种牧师。近代流行的观念则高尚一点,有人说牧师是领袖,有人说是培育者,也有人说牧师是推动者。从某个角度看,这几个形象比较靠近圣经的教导。但是若再问一句,什么样子的领袖?什么样子的培育者?什么样子的推动者?新约圣经的教导会是:仆人样式的牧师、仆人样式的领袖、仆人样式的培育者、仆人样式的推动者。
保罗在哥林多后书四章这节经文所表达的正是这个观念,而且是强而有力地表达出来。这节经文可译为:「我们不是传我们自己,却是传耶稣基督为主,而我们自己呢?是你们的奴隶 为了耶稣的缘故。」这节经文的原文只有一个动词,那就是「传」,传什么呢?保罗的信息只有一个,那就传耶稣基督为主,但是他在经文中要强调却是这信息的另一面,且是极重要的一面,那就是奴隶的身份。更值得注意的是,他不仅是「主仆」(因为,正如一些学者指出的,皇帝的奴隶可以是大人物),而是「哥林多信徒的奴隶」。也许有人会说,真的吗?这不是传奴隶哲学吗?是真的。它绝不是奴隶哲学,而是「耶稣为主」这福音信息必然的附带品,而且是耶稣自己在世时的事奉模式。这种仆人的样式怎样在实际的事奉生活中表现出来呢?根据使徒保罗的书信中,我们起码可以在三方面体验:
一、以爱心运用恩赐
恩赐是事奉主必需的。我们的主从不会叫 的仆人去做无本生意,圣经反而说 复活升天后便将圣灵的恩赐倾下。若有人觉得神呼召他全时间事奉而无恩赐,就可大胆向主求工作所需的恩赐;若求来求去还没有恩赐,我常说这种人最好不要全时间事奉,可以安安心心地回到原来的冈位。说起来好像是在传「异端」,其实是不必误人误已。
可是我们也都活在一个极世俗化的环境中,每个人都容易过份高抬恩赐,造成有了恩赐而自高自大的现象。在哥林多教会,我们便看到有恩赐的人自高自大,结果说的话虽然有理,却不能令人心服口服,反而造成纷争。今天在教会中事奉,情况也是一样。听说有一次一位团契的青年人问受过神学教育的辅导可否买某一本相当流行的圣经注释,辅导竟然说那本注释是垃圾!这就是一种让别人不能接受的傲气,只能产生反作用而己。有一次,曾对一位好友说自己过去在推广神学教育时也犯过目中无人的毛病,他微笑了一下,对我说:「记不记得我以前说过一些话?」
在我们的事奉生活中,我们必须谨记:仆人式的事奉是在爱心中事奉,也只有出自爱心的事奉能有真正的果效。当我们自认为有恩赐而别人不会欣赏,有真理而别人不能接受时,我们便要自问一下,是不是我们的心态有了问题?
二、为造就使用权柄
权柄也是事奉神的人必须从主那里领受的。每一位事奉神的人也都必须知道他所传的道带著主耶稣的权柄。记得自己第一次在团契中学讲道,真是全身发抖。后来一位老师的教导帮助了我。他教我们说:「要记得讲道时是在传达神的话。做为传道者,我们都从神领受权柄,甚至可以说是掌握了人的生死大权。」
可是我们所处的世代也是一个不晓得顺服的世代。在华人世界中特别是这样。由于我们历史中太多滥用权柄的情况发生,使我们每个人心中多少都有一种反叛的情绪,而更糟的是我们用自由、民主这口号做藉口。所以,今天在教会中事奉,我们也免不了会经历用尽了爱心还是不能令人接受的情况。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免不了会想使用权柄解决问题。
前一阵子美国加州有人反对某一灵恩教会,说了不少不好听的话。那灵恩教会中有一位牧师极为气愤,说他得了神的启示,预言这位反对者必在一个月内死亡。结果反对者将这个预言天天在广播节目中播出,造成一个对灵恩派相当不利的效果。我听到这事,心中一个反应是:那灵恩派牧师的错误,其实是每一位事奉者都会犯的。有时我们甚至会希望所有反对我们的人不是在一个月后、而是当下就死掉!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己。
我们可以从保罗在哥林多教会的经历有所学习。他知道自己确实有权柄可以惩治反对者,可以表现出他确是有权柄的人,可是他却三次强调:主赐权柄是为造就人而不是为败坏人(参林后十 8 等)。保罗事奉的一个基本原则是:能够知道自己的权柄而不滥用权柄,同时坚持权柄的运用是以事奉对象的益处为出发点和目的。这是他在生活中做信徒仆人另一个具体的表现。
三、经苦难体现生命
刚才所提出的二个事奉原则其实都是一般人相当熟识的。在理论上,我们也都不难接受。但是,在实行的过程中,最困难的是在乎事奉的对象。落实的说,做仆人的困难是在于我们事奉的对象本身并不怎么样,若是要我在保罗建立教会中选一个做事奉的工场,我绝不会选哥林多教会。想起哥林多教会,我立刻想到的是各式各样的问题,我想到要面对一大群有严重暴发户心态的信徒,在这种教会中做牧师真苦!
这正是使徒保罗在林后四章五节上下文所谈的。在实际生活中,实践「做信徒的仆人」这个真理,就是经历苦难而体现主耶稣复活的生命力。从保罗神学的角度看这个真理,我们可以说我们要爱,因为神的爱浇满心中;我们要造就,因为神原是要拯救;我们会经历苦难,因为这是与主同死同复活的生活。所以保罗在四章五节也说他做哥林多人的奴仆是「因耶稣」,也就是「为耶稣的缘故」。苦难的经历既然是与主同死同活,它便成为事奉必经之路,更是信徒基本的灵命经历。每当事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