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末,中国的一支考古队在西北部的大沙漠深处挖掘出一个极富浪漫色彩的故事。考古队员们发现他们挖出的干尸是一对紧紧搂抱在一起的男女青年。两千多年过去了,他们拥抱的激情并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减退,人们仿佛还能听到他们悄悄述说的情话。整个考古队突然沉默了。记述者在猜测当时可能发生的情况:他们是夫妻么?还是一对私奔的情人?是合法的婚姻?还是发生在古代的一次婚外恋?他们碰到了什么意外?还是双双殉情?夕阳的余晖涂抹着远处的沙丘,戈壁滩上只能听到风的呜咽。可以想象所有人的心情,特别是年轻人,更看到了人生的无常,即使是如此热烈的爱情也无法阻止死亡的脚步。
这就是人生!
我的外婆住在乡下,母亲在工作繁忙时常常会把我送到外婆家住上一段日子。在北方,农民犁地时孩子们喜欢跟在他们后面玩耍,因为常常会有意外的收获。有时候会犁起一段红薯或萝卜,有时候会突然跑出一只小田鼠,有时候则会犁出一个死人的骷髅。乡下孩子胆大,常常会把这具骷髅的头骨当作足球踢来踢去。我那时常常会生出一些奇怪的念头,这是谁的头呢?他是一个官员么?还是学校的老师?可惜他不能站起来说:“不,你们不能这样污辱我。”死亡把人生变成了荒诞!
和西方文化不同,中国文化中很少有关于死亡的探讨。孔夫子用一句“未知生,焉知死。”就轻松地打发掉这个沉重的命题。“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大多数人用耽于酒色的方式躲避生存的虚妄,企图以宴乐中的欢歌笑语来掩盖死亡临近的脚步声。中国的知识分子受儒家“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等观念影响,把建功立业设定为人生的归宿,以此淡忘死亡的存在,所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只要看一看古今文人的作品,这两大主题已成为中国精神的写照。但是死亡依旧在这些大话和狂话的喧嚣中走来,撒开手中的巨网。主耶稣在《路加福音》12章16节那里讲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一个财主拼命种粮食又拼命盖仓库,也正是想用今生的努力和适意的生活来对抗死亡的威胁。面对这个比喻,我常常会发出会心的微笑,主的话真是奇妙,这个看似简单透明的小故事却浓缩了所有人面对死亡的心态,成为古今悲剧之最。
我曾有两个极为要好的朋友,一个是政府官员兼诗人,一个是书法家,两人在各自的领域都很有成就。我和妻子常劝他们悔改信主,他们都说等退休后再说,然而死亡没有给他们拖延的时日,两人在半年之内相继去世,还都不到50岁。人到中年后有更多的时候在火葬场送别自己的师友、亲人和同事,看着那一缕转眼消逝的黑烟,真是百感交集。二战中,有一种被犹太人称为死亡列车的专列,列车的目的地是死亡集中营,我们在为犹太人唏嘘不已的同时,可曾想过我们也是死亡列车的乘客?面对火葬场内的哭声,我会特别感谢我的神,因为他,我的人生才不会被死亡中断。
〈〈圣经〉〉说:人的一生仿似一片云,出现片时就不见了。这句话使古今中外的经典都
失去了份量。当传媒吹嘘这是个知识爆炸的时代,网络信息塑造着某种超人时,死神正冷笑着到处游荡,寻找下一位是谁:你是位作家,你是位科学家,当你们在各自的领域里拼命攀登时,你是否想到前面等待你的是什么?
什么是知识?什么是智慧?
〈〈圣经〉〉说:“敬畏耶和华是智慧的开端,认识至圣者便是聪明。”
亲爱的主,我感谢你,因你用死亡的信息告诉我什么才是真正的知识和智慧,当整个知识界都沉溺在生存的虚妄中,你让我看到人生结局的不可避免。这,才是一篇大学问。
主啊,这是爱的引导!
亲爱的主,谢谢你,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