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里,我好像被分了类;在“内里”还是被分了类。一些人“衣冠楚楚”,注定出入“道貌岸然”的会堂;而我“衣衫褴褛”,只能坐在不起眼的角落。
或许自己不值得被关爱,或许习惯了别人的白眼。
我向别人显露的,常常是苦笑、假笑、陪笑,而隐藏的是苦毒、虚伪、自贱。没人的时候,对着镜子照照,看上去还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有时,我心里充满自己,却又怕看见自己;有时自我感觉良好,却又在乎别人的论断;有时拥有自己,却又丢失自己……我何时才能找回那个真实的自己?
记得读过这样一个故事:当以色列军队跟非利士军队对阵的时候,非利士巨人身穿铠甲,手握枪杆,指着以色列人挑衅:你们有谁胆敢出来跟我战斗?
以色列君王扫罗缩着头不敢应战。只见一牧羊少年来到军营,对扫罗王说:“让我去杀死这个非利士人吧!”扫罗王不以为然,但还是把自己那套盔甲给牧羊少年穿上。他试了试,结果发现这根本不得体。
人们都认为这是一套属于王的装备,代表着最高身份和权威。殊不知那是别人的武器,代表的是别人的身份。
牧羊少年干脆脱下这套不属于自己的战袍,回到他一个牧羊少年的身份,轻装上阵。
他在溪滩上随手挑了五块光滑的石子,用一只弹弦弓包着一块石子,伺机待发。在预定的时刻,将弦后拉,松手,石子击中对方的额头,一个在仰天大笑的巨人,只“啊”一声,即刻、倒下、死了。
牧羊少年没有盔甲,只有石子。但他有胜算,他确信:“谋事在天,成事也在天!”
扫罗身为君王必须身披战甲出征;而牧羊少年就是一个牧羊少年,只用他所熟悉的小石子应战,在人看来不可能、在人还没反应过来的一刹那,完成了可能。
这个牧羊少年后来成为以色列君王,他名叫大卫。
我们太多时候羡慕或嫉妒别人拥有的,想着也要得到,因为我们看见了自己的缺乏。一些人想着要穿上扫罗的盔甲,以别人的恩赐来运作自己的生命,结果没得着,反倒失去自己原本所拥有的。
人们习惯用世俗的眼光,打量自己,论断自己:我这辈子生来就是讨饭的拉撒路,而别人生来就是肥头大耳的拿八;别人生来就是惹人爱的撒罗米,一个“死亡之舞”,就赢得“江山一半”,而我生来就注定是跟在别人身后拾取麦穗的路得,一日劳累,才能填饱自己和婆婆的口腹。
一个人习惯凭当下所拥有的身份来定义自己,然而有一天这些定义自己的标签终会被撕去,那时你会看见真实的自己。
有一个故事,这样记着:只剩下拿俄米,没有丈夫,也没有儿子。并且她已经年迈了。
故事说的是:她丈夫死了,两个儿子也死了,自己又老血无能了。当这一切都没有的时候,这个世界怎样来看待她?她能够被称做什么来认定自己呢?
当她不是谁的妻子、不是谁的母亲的时候,她是谁?当她生命原本的某个身份突然消失的时候,她还是谁?
当拿俄米这个某人的妻子、某人的母亲,失去了“妻子”“母亲”身份的日子,她没有介意别人的眼神。她开始回想自己最初的家:伯利恒,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她说:我要回家。她要向着真正的祝福归来!
也许,正是我们的缺失,才叫我们看见人生的真相,以至可以回到本来的应许之地,寻找真正幸福与圆满。
事实上,无论你现在被称作是谁,都仍然要归回那唯一不变的身份。并且,我们在这个身份中,必看见想都想不到的美好。
拿俄米就这样开始了她真正的精彩!
她有一位不离不弃的儿媳妇路得,一个同样失去身份的外邦女子,执意要跟随婆婆回到她的国、她的家。就在婆婆的指引下,路得一步步前行,在拾麦穗的田间,遇到一个爱她的大财主波阿斯,从而找到自己的幸福,并成功赎回了拿俄米全家的产业。更为精彩的是,路得和波阿斯生了个儿子。这个孩子,就是以色列君王大卫的祖父。
拿俄米曾以为自己什么都失去了,却在她的暮年,以她生命的经历和属天的智慧,成全了她的儿媳妇;就在她成全儿媳妇的生命中,她自己的生命也被成全。
这是关乎一个母亲,一个女人;一个失去又归回,重新得到的人;一个开始进入祝福又传递祝福的人;一个在成全他人中又被成全的人。
或许你就是拿俄米,也经历过破碎,但一定有一个路得为你预备,藉着儿媳让你得着祝福;或许你就是路得,在我们生命里有一个像拿俄米的婆婆为我们预备,好成为我们的带领,把我们引到想都想不到的地方,进到那天长地久的祝福中。
这世界认识我们,常常是照着别人善变的眼光,在我们身上贴上某种标签。我们为着这些标签活在别人的眼皮之下。
许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在乎别人眼中我是谁,我们活在他人的看法、评价和论断之中。因着我们并不真的认识自己,我们只能借他人的眼睛看自己。
我们常常以为,只有讨好别人,才会被爱,被接纳,被贴上更多的星星;我们常常为着光宗耀祖,为着地位、身份、财富,拼个老命,奋斗不已。可是到头来,却失丧了自己。
如果我们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眼皮之下,照别人的样式塑造自己,那么永远都不能找回本来的自己。
人最容易做的一件事,就是背后论断别人,最难做的一件事,就是认识自己。
很多时候我们总是觉得自己是个完全人,如何圣洁。而别人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而我们许多时候连那个税吏都不如,那个税吏还远远地站着,连举目望天也不敢,只捶胸自责。
有些人善于伪装自己,白天做人,晚上做鬼;有些人最初为善,至后失义。
所罗门为王之初,不求富贵,只求智慧;为王之后,建王宫,妃七百、嫔三百,还随从外邦女子,拜偶像、造丘坛。
有的人外面“公义”,内里“不法”,毫无爱心,专顾自己。这等“完全人”,外面好看,里面却装满了污秽。他侵吞寡妇的家产,还装作慈悲心肠。
事实上,你我都是独一无二的被造,并成为被使用的生命。在我们里面有一个独特的命定,独特的塑造。活出的不是别人,是自己。
一个有信心的人,会进入一个对自己的确信:知道自己来到世界,无论拥有什么,都能活出一个最好的自己,因为我们已经被命定活出最好的人生。
有一个名叫约瑟的人,他被他的兄弟卖到埃及做奴隶,他却把主人的家料理得仅仅有条,以至于主人将一切都交在他手中。后来他又被主母冤枉入狱,他就在监狱里把工作做得样样出彩,以至于成了监狱的管理者。他出了监狱去了宫廷,又帮助埃及法老,治国有方。
你看这个人,不管他的身份是一个弃子,是奴隶,是囚犯,还是宰相,全都无法影响他活出本来的自己,和那不变的身份。
我们不可高估自己,轻看别人;但也不必低头看自己的软弱,不必陷入好像欠别人什么的烂泥里难以自拔,不必在心里编织纠结,酿造苦毒。那些抱怨,那些伤疤,都在那个旧的生命里,在旧的“我”里面。
不是吗?泥土暗藏生命,具有脱胎换骨的意义。你看,看上去最肮脏最普通的泥土,在经过烈火的焚烧之后,竟然有着世界上圣洁的品质,就像那位书拉密乡村的黝黑女子变成一个“你甚美丽”的佳偶,就像粗鲁的农夫生了一个冰清玉洁的公主!
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自己?什么样的我才是真相?
只有在“天眼”里,才能看见本真的我而不扭曲,才能洞察我的心思意念而不曲解;只有天看清我全部的真相,才能明了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天眼”,就是那双看见真相看见每个维度的眼睛。他按我的本相接纳我,从我来到世界之前,直到我离开世界之后。
他不断藉着他的话语吐露给我,教导我,不断带领我走在那条关乎生命的道路上,直到世界的末了。
今天,天就像一面镜子立在我们的生活中,供我们定睛瞻仰,供我们省察自己,好让自己成为完全,渐渐的不知不觉的,就变成了和天使一样的美好。
今天,让我们向着自己的生命宣告:我不在乎被人贴了什么样的标签;我不需要成为别人,也不需要仿冒别人;我拥有独特的一份恩赐,坦然做我自己;让我们再一次,认定自己的身份,做完全的自己。并与人和睦相处,从而作出美好的见证。欣赏他人,接纳他人;塑造自己,造就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