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帝是担负重担的上帝。上帝的儿子披上了我们的肉体,祂背起了十字架,祂担当了我们的罪,因此而使我们得到救赎。同样,跟从祂的人也要担负重担,这正是作基督徒的意思。由於基督藉着忍受苦难而保持与天父的交通,所以祂的跟从者也要藉忍受苦难而保持与基督的交通。」(潘霍华,《追随基督》,作门徒与十字架)潘霍华的信仰太过直白,没有修饰,更无法修饰,并不符合当代软性诉求的信仰想像,然而,到底什麽是基督教?
消费时代认同错置
如果涂尔干认为「分工」(劳动分类,division of labor)是现代工业社会中社会连带(social solidarity)的主要机制,那麽消费社会学研究学者Ransome指出「就现代晚期的社会来说,社会连带则是由消费的分类所提供。」这是一个至为真实的描述,我们的社会分类已经不仅仅是由职业类别所提供,更是由我们的消费行为所决定。我们的身份与价值不再仅仅取决於别人看不到的收入,而是别人看得到的消费结果。
在认同高度消费化的年代中,跟随基督俨然已经在悖离十诫第二诫的前提上,以认同教会作为跟随基督的巧妙替换。摩西当年带领以色列百姓离开偶像林立的埃及世界,重新确立追随的绝对焦点,是耶和华上帝在颁布十诫时,最优先设立的价值启示。然而,建造金拧≠的诱惑却是穿越时光长廊,深植人性深处的软弱罪性。为了追求神圣所带来的软弱,究竟是一种必要之恶,还是人性的托辞?
研究近东宗教分析的学者指出,「金拧≠」并不是一个被祭拜的对象,而是以色列百姓善意地将埃及神只的坐骑重现,目的是让看不见的耶和华可以骑乘,绝对不是要祭拜这个偶像。果真如此,耶和华上帝对这件事情的深恶痛绝,更是表明了上帝连丝毫的具体联想都不愿意祂的百姓沾染。因为,耶和华不愿意以色列百姓将敬拜的认同,具象化於任何可能软弱的联想物之上。
穿越时空的人性软弱
认同错置,绝对带来偶像树立。这个在数千年前旷野的启示与教训,时至今日,更是当代基督徒无法回避或逃脱的真理!当我们认真地思想今日基督徒的信仰认同时,我们赫然发现看不见的基督成份逐渐稀薄,看得见的教会成份逐渐浓厚。美其名,我们说是「教会的年代」兴起,事实上,分析数千年的教会历史,我们发现这许多的人气现象,都已经起伏在传道书的「日光之下」。
在我们这个标榜教会的年代、高举教会的时代,背後需要谨慎的并不是「真教会」的过份强调,而是有形的教会计划、教会课程、教会异象、教会牧师,巧妙地替换了无形的教会的主、教会的基石、教会的真理─基督。我们可以清楚地看见,消费型的基督徒跟随的已经不是隐藏版的受苦基督,而是pro版的潮牧师;许多教会尽管没有灯光舞台效果卓越的礼拜堂,但是至少有温馨记忆的延续与服事舞台的机会。
追随基督 背负十架
在这个追随基督的危机时代中,我们或许可以将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中的名言「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活着还是死去,那是一个问题。)这样应用「To bear, or not to bear, that is the question.」(背负十字架与否,那是一个问题。)我们愿意跟随那个保证各各他的背负十架,而不保证大富大贵的基督吗?我们愿意参与那个强调作主门徒,而不强调教会事工的教会吗?我们愿意参与那认真读经,而不强调绚丽活动的教会吗?
深愿我们不是参与金拧≠的建造,而是等候口才不好的领袖摩西颁布上帝的律例典章;深愿我们比较的不是埃及繁华的宗教生活,而是旷野朴实的永恒启示。
当基督徒聚集在一起不断只谈论牧师、教会事工、教会计划,而不再将焦点放在谈论基督与上帝工作的痕迹时,就应该小心提醒我们跟随的是金拧≠?还是基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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