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只一次听到弟兄姊妹说,若不是离开家,独自到外地读书或工作,脱离了亲友网络及亲情的牵绊,他们是很难信主的。而每逢过年,大家高高兴兴准备回乡团圆之际,他们却需作各种的假设与考量,如何面对家族年节的习俗,才能不违背信仰,又不冒犯亲友。相信我们所信的耶和华神也知道这样的困难,亚伯兰若不离开吾珥,顶多只能成为一家之主,所以呼召亚伯兰离开本地、本族、本家,走向信心之旅,好成为亚伯拉罕,多国之父(参创世记十七章4节)。
离开本地本族对华人不容易
华人信徒往往比亚伯拉罕多了一层困难,就是亚伯拉罕离开了吾珥,就未曾再回去。而华人除非情况特殊,都还是要再跟亲友相与还。西方的传福音方式,往往一次的听道,一次的举手或做决志祷告,就大功告成;但信仰的传递,特别在非基督教国家,不只是传道者单向把福音讲清楚,决志就大功告成这麽简单。改宗或皈依,其实还牵涉到许多细部的情感、生活、及行为决策层面的牵连需要处理。华人特别是过年的时候,亲友一相聚,这些平时淡化的问题又都会浮现。
华人文化喜欢聚集,而不喜欢分离,喜欢同一,而不喜欢不同;离开本地、本族、本家对华人是不容易的,甚至有时会被视为不忠不孝的举动。对台湾人民来说,要移民海外,总好像是愧对国家,不是那麽光荣的事;在海外遇到困难,只有自行解决。但同样是移民,韩国和日本政府是政策性地,「以国家的力量」,在辅导他们的人民移居海外,建立社区,融入当地;似乎他们将人民的出国移民,当作国家势力的扩张,而非关系的切断与背叛。为何会有这麽大的不同呢?
从有机体系统的发展而言,愈成熟的有机体,各部分的组织分化愈完全,愈能各自独立作业,却又密切配合─就像手掌与手指,孩子在肌肉发展未臻成熟时,五个手指无法独立动作,只能同时抓放;但足够成熟,五个手指的肌肉动作分化完全,就能各自独立作业,不会要举一指就必须五指全动。而不同动作的手指,却又能密切合作,例如三指不动,只用拇指和食指捡起东西。
理智与情感需成熟的分化度
身体的肌肉动作的组织系统如此,心理的感情、理智系统和社会人际系统也是如此。愈成熟的人,愈能够区分感情与理智的不同;两者虽不同却又能密切配合,而非顾此失彼。愈成熟的社会人际系统,愈允许在其内的个人或次系统保有自己的独特性,而不需要求同一口径,才算合一。台湾可能长期处在两岸危机威胁中,缺乏安全的环境让社会国家发展出成熟的人格,比较难接受分离与不同。
一个人能够决定走一条与所属群体不同的信仰之路,而非归信於他所属团体的主流信仰,在理智与情感上需要有相当成熟的分化度才做得到。他所遇见的问题,必然像初学钢琴者所遇见的困难一样,单指要有所动作时,非常困难,因为整只手的肌肉都会抗拒它跟整体不同的分化动作;但是单指若能一方面跟整体保持连结,另方面又能抗衡得了这个要把它拉回跟整体融合的力量,久而久之就会使整只手的肌肉动作的分化更臻完熟。
同样的,在社会人际系统里,情绪、理智分化程度比较高的人,若耐得住系统的拉力,继续保有独立自主的连结,便可带动整个系统走向更趋成熟的发展阶段。「当信主耶稣,你和你一家就必得救。」这句话,相信是透过家中头一个信主者,跟他的家有所不同的连结(或称见证)而达成的。在爱中做有所不同的理性坚持,虽有段时间要付上被较不成熟的成员拉扯的代价,但这是使有机系统走向像天父般成熟的唯一道路。
连结又独立─华人基督徒年关的挑战
与人连结,不失独立自主
虽然在成熟程度不一的人际系统中,要紧密连结却又保持独立自主是不容易,需要有神的智慧与帮助才做得到。但希伯来书告诉我们:「因为我们的大祭司并非不能体恤我们的软弱…,所以我们只管坦然无惧的来到施恩宝座前,为要得怜恤、蒙恩惠,做随时的帮助。」(希伯来书四章15-16节)因着与基督紧密连结,我们也能得到祂那可与人成熟分化的性情;即便我们信仰还不够成熟到可以与人连结,又可以独立自主而不失脚,就像亚伯拉罕,两度因信心软弱,畏於当地的文化,为保全自己性命牺牲撒拉,但神仍旧体恤,主动施行拯救,恢复亚伯拉罕的尊严,重建他的信心(参创世记十二章10-20节、廿章1-18节),我们也会有这信心的盼望。
信主的人是在与神的连结互动中,属灵的眼睛得以打开,灵性得以成熟。未信的人也是一样,是在与信徒的连结互动中,属灵的眼睛得以打开而信主。甚愿我们每位基督徒,在这亲友团聚的时节,能够在与人连结当中,不失自我的独立自主,并带来所属系统(家庭、社团)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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